随年岁渐长我渐渐欣赏起这样一种英雄主义来:
譬如詹姆刺龙,
又譬如赫克托最后走出特洛伊城,英勇地走向阿喀琉斯,奔赴这场必死的决战。
鲁迅说:真的猛士敢于直面惨淡的人生,敢于正视淋漓的鲜血。这句话早被用烂了,但我却越来越喜欢它。中国人自古以来就爱讨论天和人的关系,乐观主义者说人定胜天,悲观主义者说天意难违。这场千古大讨论总能戳中我的共鸣点:
反方阵营里,老子说:“天地不仁,以万物为刍狗”——赞同!《三国演义》中说:“时来天地皆同力,运去英雄不自由”——共鸣!(《三国演义》戳我共鸣的地方太多了。其中我最喜欢的恰好是两位汉丞相:曹操和诸葛亮。这二者在我看来代表了两种极致的主观能动性:一种“好风凭借力”,借天发力(什么叫挟天子以令诸侯啊~(战术后仰));一种“欲以只手将天补”,逆天而行。我倒觉得二者无甚高下,只不过是东风究竟与谁便的问题(笑)。但恰恰这个问题又每让我叹息:“顺天者昌逆天者亡”,到底也算是悲观主义者发言啊!)
正方阵营里也丝毫不少让我喜欢的金句。李泌说:“天生吾,地载吾,天地生吾有意无?”就使我眼前一亮,顿时清爽。我个人还真觉得,“我意即天意”是从唯物主义得出的很自然的推论!而且妙就妙在:这句话既能正着解读,为正方阵营再添一歪理;也能反着解读,为反方阵营再添一暴论。当我正着解读时,我便感到神清气爽、热血昂扬,好似做点啥都是在替天行道一般;当我反着解读时,我便仰天而叹,怀疑自由意识的存在,直面虚无主义的诘问。